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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夜日】淡天琉璃(三十五)>流浪神差/野良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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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越寫越覺得記幾要OO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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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麼……你在想些什麼呢?」夜斗問道。他吞了吞口水,準備回答她的疑問——抑或是質問。他並沒有將明巴扶起,而是隨意地坐在她的床緣,轉過身、由上而下地看著她。她的精神好多了,大概也因為休息得久,復原得也快吧。


夜斗不知道什麼表情才是最適當的,此刻他既是高興、但是又感到擔憂和悲傷,心中百感交集。但他卻也不忍被明巴看到這樣的自己,思考良久之後,他強行將所有心思都收起。面無表情的他顯得有些距離,無法判斷他的情緒。


「我睡了多久?」明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夜斗,略顯蒼白的臉頰映著灼灼的光芒,好像亟欲得知這個問題的答案,縱使聽上去無關緊要。


「除去你倒下的那天不算的話,今天是第三天。為什麼想知道這個?」夜斗納悶道。他原本認為,剛剛恢復記憶的明巴會選擇了解更多自己以前的事情。但大概這背後有更重要的理由吧。


「這幾天裡,你有好好吃飯、睡覺嗎?」明巴聽上去不慍不怒,看上去也十分平靜。但從她眼神裡帶著的絲絲憂慮可以判斷出,比起質疑,這更像是關切。


夜斗先是有些心虛地轉過了頭,然後才左右搖了幾下,以示否定。

三天來,他完全沒闔過眼,大概也因為,只要一看到明巴,整個人就提心吊膽了起來,自然也就不覺得累,當然更難感到飢餓。因此只喝了些流質的東西,就這樣度過了數日。


明巴一醒來便看到了無比邋遢又憔悴的夜斗,發覺他的異樣也是相當正常的。

她在夢裡看到了以前的夜斗,和她印象中,數日前的他已經有些出入;再與現在的夜斗相比,只是更加陌生的面孔。


倒也不是在相貌上起了多大的變化,夜斗依然蓄著略長的頭髮、有著一雙藍色的眸子及靛色的髮絲;但是他的下巴尖了不少,更加深邃的眼睛少了稚氣、多了滄桑,深色的頭頂還摻著絲絲的白線。

神明的老去向來與時間無關,而是關乎心理狀態。這些天來——又或者這十年來,他承受著過多的悲傷,對他而言過於沉重,內心受到了這樣的折磨,於是反映在外貌上。


「在衝出去的當下,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分的。」明巴緩緩地道。這是心裡頭的一股莫名,不完全出於潛意識,也並非全然來自夜斗帶給她的所有記憶。

與此同時,她有些吃力地移動著自己的右手,在黑暗中尋找著什麼。


雪音在就寢前開了一盞小夜燈,但他打著地鋪,本就微弱的燈光又被明巴床舖遮擋了大半,對她來說,在視覺上並沒有太大的差異。


直到她碰到了夜斗的左手臂,順著找到了他的手掌,才鬆了一口氣似地停下動作。明巴握著他的手掌,大拇指反覆撫摸著對方的手背,像是在感覺什麼,也像是在確定些什麼。


明巴清楚地記得,在自己的頸部被架著一把散著寒光的小刀時,曾有個人不要命地把自己的手橫在中間,因而留下了一道疤痕。

那正是他皮膚上的凸起。


明巴的命是他竭盡全力救下的,然而在那個當下她卻何以不經任何思考,做出如此瘋狂的選擇,恐怕連她自己也不得而知。


「但是好像反而造成你的困擾了,實在是……抱歉了。」明巴苦笑,身旁的男人不但因為自己憔悴不堪,還承擔了自己受傷之後的所有雜事,明顯與她原先希望的矛盾了。


她握著的那隻手好像緊了一些,而明巴能更明確地感覺到手掌的水氣。

幾日來,明巴昏睡著的時候,總會覺得自己的右手濕漉漉的,就連在夢裡也不例外。雖然感覺有些奇怪,但卻異常溫暖;也讓她在夢境裡來回穿梭、不斷變換的不安之中,多了幾分安定。醒來之後,她才知道,那是夜斗總握著她的手,而他又容易出手汗的緣故。


「別自責。」夜斗說道。黑暗中微弱的光線刻出了她的輪廓,她皺著眉頭,一臉苦惱。


「我希望你活著。」說出這句話之前,夜斗在心中琢磨了許久。實際上他的心願遠不只如此,他盼著明巴能夠安全、快樂、幸福。他甚至希望自己不曾出現在明巴的世界裡,不曾活躍於她的記憶中;但夜斗卻在思考的過程中反覆地意識到,她是一個多麼讓人無法抽離的人。

也許夜斗所有心願的根本,便是她的生命得以延續,別再白白受罪;也許這句話同時在暗示她,以後別再犯傻了、別再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。因為對夜斗而言,無論換來了怎樣的結果,都不會值得。


夜斗近乎下意識地將明巴的手拉起,他壓低了身子,讓她的手背貼著自己的臉頰,彷彿這樣能感受到她的溫度、同時也確定了她的存在。明巴的體溫稍微低了些,因此夜斗感覺到自己的頰上有些許的冰涼。

「你還在這裡,真是太好了。」夜斗不自覺地微笑著。


明巴好像看到他的表情有細微的變化,然而究竟是什麼樣的神情,她也想不透。但她希望那會是一個笑容。


「我這條命,不管怎麼說都是你救的啊。」明巴笑道。夜斗的語氣就像他對這個事實並不知曉似的,但是每每明巴到了鬼門關前,都確實是夜斗把她拉了回來。


「我想起來了,我的名字還有死亡的原因。」她躺在床上,看著天花板,好似毫不在意的說出了這句話。


夜斗的表情沒有顯著的變化,另一隻手卻握緊了拳,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。

「你是我親手殺死的。」夜斗咬著牙,不知道費了多少力氣才說出這句話。

只要一想起那天的種種,萬箭穿心般的痛苦便隨之而來;但只要一看見她的面容,就不得不聯想到她的一切。

「是我毀了你的人生。」

記憶中,那個與眼前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總是衝著他笑,連同死前也不例外。而這或多或少地增加了夜斗對她的愧歉。

我最想保護的人是你,最對不住的人卻也是你,是嗎?


「不是的,」明巴說道。「那天的事情是萬不得已之下的結果,況且,在那之後你三番兩次地救了我,那不就說明了你不希望我死去,也證明了當日的無可奈何?」


夜斗默然。即便得到了當事人的諒解,即使她能明白自己的為難,他大概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。

在雪音指引他停止殺人之後,夜斗只違背了他的指令一次,但那卻是將刀揮向心愛之人的時候。這如同一塊疙瘩長在心頭,令人難以忽略。


「而且,當時的我也是這麼希望的——希望你能好好活著。」夜斗瞪大的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著明巴。

他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。

人生僅有這麼一回,你為什麼甘願為了我捨棄它?


如果仔細想想,就能知道當時的日和已經儘可能地做了最好的打算。若是順著藤崎浩人的指示到處殺戮,即使夜斗能依靠他換代,「夜斗神」也終將是一個聲名狼藉的代名詞。

畢竟名譽這類的東西,並非換代就能輕易改變的。


夜斗的手微顫,大概是驚訝於她的坦然與包容,也心疼她的善解人意。她如同從前那般善良,但就因為如此,每每到了需要委屈求全的時候,總是她犧牲了自己。


「這些事情,從頭到尾都是我自願的,所以我當然不可能怪你,你也別覺得愧疚。」

明巴嘗試著安撫他的情緒,但是同時覺得這是一件棘手的事。自己當初出於很多考量,嘗試做出最好的選擇,卻沒想到會帶給他這麼大的傷害。


夜斗依然沉默,但是點了點頭。三夜未寐的他在思考的同時已經有些精神不濟,腦中的思緒又交纏在一起,讓他更加地疲倦。漸漸地,他的眼睛失了焦,但是目光依然停留在明巴附近。他的頭一頓一頓的,好像終於使他能夠意識到自己的倦意。


「到極限了啊……」他無奈地喃著。「對不起,不能陪你繼續說話了。」

夜斗沒放開明巴的手,也沒在一旁打地舖,而是索性跪坐在地上,趴在明巴的床邊睡著了。


「你不到床上睡嗎?」明巴問道,眼前的人疲憊得就像沒了骨頭,搖搖欲墜的,彷彿下一秒就會癱軟在地上。


「這樣……明天會起不來的……」夜斗的聲音漸小,眼皮也早就闔上。他睡得很沉,毫無防備得幾乎失去了所有警覺。


夜斗大概真的累了,從激烈的戰鬥到繃緊每一根神經的照護,還必須面對內心的自我譴責及回憶的折磨。

此刻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休息,也許一個不小心,他就會忘了呼吸也說不定。沒有睡著的大概只有他身上的香氣,雖然非常微弱,但那陣暗香依然在空氣裡蠢蠢欲動。


那股幽幽的氣味偷偷地在明巴的鼻尖攢動,聞著舒服又寧神。

「晚安。」明巴悄聲道,她的頸部微轉,便能看到一旁的人呼呼大睡。睡過一覺之後,不知道能否消去他那沉重的罪惡感呢?

「謝謝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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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幾點報告

一、

我不知道我哪來的手速

但是寫得其實不太順

所以一直改改改改改

很多措辭還是不太好嗚嗚嗚嗚


二、

照這個速度我看八月是要二更了(住手)


三、

睡個覺都可以寫3000字我真的藥丸


四、

謝謝大家(?)


五、

為了防止OOC我甚至去重看番

不知道有沒有實質用途就是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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